【房子】(5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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社交平台的留言愈來愈多,佔滿了整個電腦螢幕,所有人都在咒罵我,還把我以前在學校的相片照出來,特寫我被欺凌時的樣貌。
不可能的…他們怎麼可能有我的相片?!
『喂喂,記得這段影片嗎?!我用來打飛機很多次了,每次都會停住畫面射在妳的身上!』
『師兄!分享是美德,我褲子都脫了!』
『好囉~我就貼出來吧!』
接著,那個人上傳了一段影片,背景是在我以前讀的中學。我想把這個留言刪除,但不管怎樣也沒法讓留言消失,留言的讚好數也愈來愈多。
驀地,滑鼠的標示不受我控制,在影片上點擊以全螢幕播放。
「夠了!我不想看啊啊啊啊!」我用力將手提電腦閤上。
可是影片並沒有停止播放,音量還愈來愈,充滿惡意的嘲笑聲,還有紛雜的歡呼吶喊,在整個房間迴盪著。
我再也沒法忍受,只好捂住耳朵衝出房間,試圖用尖叫聲遮蓋影片的聲音。
衝出房間後,我急步從樓梯邁步跳下去地面層,之前被我封鎖在廚房的多手怪物已經消失不見了,我左右張望,看到浴室門外的天花板懸吊著一個巨大的黑影。
原來多手怪物可以用那些黑色粒子化成的觸手抓緊牆壁,讓怪物可以在天花板行走,逃過我的封鎖線。
怪物向著浴室內的多髮女張牙舞爪,我衝過去之後,以爬行的方式從怪物的底部穿過。浴室內的多髮女被嚇得瑟縮在角落渾身顫抖。
我擋在多髮女的前面,伸手從浴缸拿起花灑對著怪物,另一隻手扭開水喉。
本來我打算用水驅趕怪物,然而…花灑連一點水也沒有噴出來。
我檢查花灑射水的位置,花灑上所有細孔都被黑色的粒子塞住了,原來怪物早就料到有此一著…
這次慘了。
怪物走進浴室,用身上多得嚇人的手臂撐住浴室兩邊的牆壁,以防我們逃跑。
「你…你別過來!」我雙手緊握著花灑柄,完全沒能給予怪物半點威嚇。
我跟多髮女一起後退到背靠著浴室的牆壁,她全身都濕透,或許是剛才跟怪物對峙時弄成的,所以牠才會用黑色粒子將花灑堵住吧?
她的頭髮被水沾濕成一大束,我才能清楚看得見她的容貌,之前她一直故意用頭髮把臉遮住的。
她的嘴唇被魚絲串連在一起,嘴巴緊緊閉著,連叫喊也沒辦法,仔細一看,耳朵也被整塊反過來縫在臉皮上,這樣她能夠聽得見周圍的聲音嗎?
就在這個時候,後腦再一次受到重擊,影像宛如洪水缺堤般湧進我的大腦中,一幕幕已經封存的記憶,再次鮮明地浮現出來。
校園,課室,我被同學們用幾張桌子圍堵起來,外面是圍觀湊熱鬧的同學。
「每天放學妳都自己一個回家,有人看過妳連放假也穿著校服在街上四處逛晃,該不會…妳是做援交的吧?」
休假日穿著校服的原因是,我不想逗留在家,所以跟父親編了個藉口說要回校溫習。可是,不善於表達的我,卯足勁也只能擠出一個「不……」字反駁。
「脫衣服來證明吧?」圍觀的同學們提出這個主意,大家拍手叫好。
我萬萬沒想到在學校裏竟會發展成這樣,我被脫光身上所有衣服,身體在全班同學面前毫無遮蔽地暴露開來。
「妳的衣服在上面啊,出去撿吧!」有人將我的內衣掛在課室的吊扇上。
我用雙手掩住重要部位,若要拿回衣服,便要在所有同學面前開放手去撿了。
幸好,最後衣服在吊扇的旋轉下飛散到課室的各處,我從同學之間穿梭,感受著不善的目光,有些同學更故意用手肘頂撞我。
最後,我在眾目睽睽之下動作笨拙地穿回衣服。我一直把頭垂得低低,用頭髮遮掩著臉,當刻我不斷告訴自己,千萬不能哭,不要發出半點聲音,也不想聽到同學們的吹口哨聲。
(待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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